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會文堂歌仔冊《烏貓烏狗歌》咱愛用啥乜腔來讀?

【廈門會文堂歌仔冊《烏貓烏狗歌》(1932) 咱愛用啥乜腔來讀?】

廈門會文堂 1932 年出版《烏貓烏狗歌》佇題頭下底有註明【廈門會文堂書局翻譯】,冊尾閣再詳細記講【原著作唱念者台北 汪思明】【翻譯記錄者廈門 林谷聲】【印刷發行者廈門 會文堂】。

早前咧印冊个儂,無尊重版權,尤其是俗文學出版品,像即部[phō]歌仔冊按呢,將原唱念者、翻譯記錄者个名姓攏交帶甲一清二楚个,實在罕見。

汪思明是台北市儂,定居佇大稻埕。咱照日本時代留落來,伊所灌錄个曲盤聽起來,伊个腔口是有央元音 ir / er 个老同安腔。目今大稻埕腔已經無央元音,但是倚海淡水一帶个同安腔,猶原有央元音。

廈門話佮【無元央音个新同安腔】非常接近,但是有濫著一寡仔漳州腔。林谷聲所寫落來即部《烏貓烏狗歌》,照韻跤來分析,至少有三葩一定著愛用【無央元音】个廈門腔(即部份等一是新同安腔)來唸才會押韻,咱若用【有央元音】个老同安腔來讀,顛倒袂押韻。其他有真濟葩,無論用老同安腔,抑是新同安腔來唸,攏會押韻。但是並無一葩是的確愛用老同安腔來唸才會押韻,若用新同安腔來唸就袂押韻个例。迄三葩是:

(1) 新娘子壻肴辦事,二个平平有讀書,親家也巢好名譽,財產相當平平有。

【有】前三句个韻跤【事、書、譽】,老同安腔是 sīr、tsir、īr,但是因為第四句韻跤,無分新舊腔,只有 ū 个白話音,所以全部四句攏著採用新腔 sū、tsu、ū、ū 才會押韻。

(2) 烏貓閣去招四个,招因七姊甲八妹,上呆上猴上柴把,卜去郎是伊下勢。

【个ê、把(耙pê)、勢sè】決定【妹】愛唸廈門腔 bē,毋是老同安腔 bēr。

(3)烏貓呵媽顧後尾,手帝又閣櫸柴把,叫伊不通強強卜,無卜貢乎茫茫雪。 【把(耙pê)】決定【尾、卜、雪(踅)】攏愛唸廈門腔 bé、beh、 se̍h,袂使唸做 bér、berh、se̍rh。

現拄現,林谷聲並無實實記錄汪思明个唱念,是有改寫加工過。

今[tann] 問題是,咱欲讀即部作品,是愛唸老同安腔,來忠實反映原始創作者汪思明个腔?抑是拄著愛用新同安腔來唸才會押韻个所在,著愛改用新同安腔,但是整體上著愛唸老同安腔?抑是全部改用新同安腔(廈門腔)來唸?

我是主張,欲讀即部改用廈門腔寫落來,佇廈門出版个歌仔冊,咱愛攏唸廈門腔,勿閣唸出央元音。

儂會文堂有表明這是【翻譯】作品。將英文原作改寫做中文,是翻譯;將老同安腔个口頭演出,改寫做廈門腔个文字來出版,也是一種【翻譯】,咱讀翻譯作品,應該照翻譯過來了後个語言來讀,親像咱讀中譯本【羅密歐與茱麗葉】,無應該目睭看漢字,喙裡堅持欲唸做 Romeo and Juliet。咱無必要用按呢來表達對原作者 Shakespeare 个敬意。儂講翻譯是再創作,翻譯作品也有伊本身个【尊嚴】佇咧。

也無證據證明,林谷聲聽袂出老同安腔个央元音,所以才寫做廈門腔。我認為較大个可能性是因為伊是佇廈門个書局出版,採用較優勢个廈門腔寫,來予較濟讀者接受,較有銷頭,這是完全合理个市場策略。我相信即份文本就是定著欲予儂用廈門腔來讀。

咱欲整理當年个歌仔冊,共伊記音落來流傳、教學,也應該照頂面所講个做法來行,才有合理。若是愛欲唸老安同腔,著愛另外提汪思明个曲盤來記音整理,毋通提林谷聲个【翻譯】作品來唸汪思明个原音。

寫即篇个動機,是我去嘉義中埔中山國小露營區參加歌仔冊學會今年度个聚會開講(2014-07-25 ~27 三工),在場眾先進對即份文本愛用啥乜腔來讀,意見無仝。我轉來才將我个想法較完整寫落來,有參考施炳華教授台灣民間說唱文學歌仔冊資料庫內底一篇〈《最新烏貓烏狗歌》內容概述〉,網站另外有收即套歌仔冊詳細个音註。目錄連結:http://115.43.193.213/bang-cham/thau-iah.php

(即篇佇 2014-07-28 先貼佇 Facebook)

本文章以 CC BY-NC-SA 4.0 授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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