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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狗踏碓」[káu-ta̍h-tuì]个「狗」講本調抑是變調?

熱心學習台語文个朋友王先生來賜教:『「狗踏碓」的「狗」敢愛變調?若免,是毋是「水淹頷」的「水」嘛毋免?結論:見若「名詞+動詞+名詞」,頭前的「名詞」攏毋免變調?』

根據台日大辭典,變把戲个「狗踏碓」个「狗」有變調:http://taigi.fhl.net/dict/gm.php?fn=A/A0257.png 「水淹頷[tsuí im-ām]」个「水」本調:http://taigi.fhl.net/dict/gm.php?fn=B/B0368.png

原則上,若是講久,予儂當做一个「詞」咧用个,頭前字著愛變調。若是「名詞主語+述語」个句讀[kù-tāu],著準主語干焦一字,嘛是本調。佇遮主語限定名詞,若代名詞一般攏變調。

若照洪惟仁教授个解說,伊講愛考慮是毋是生語[tshinn-gí]抑是熟語[si̍k-gí],若是熟語,因為捷講、講久,「詞彙化[sû-luī-huà]」--去,變成一个詞,無閣再是原底个主詞+述語个結構,所以頭前兩字攏變調。我頂日有寫一篇「目孔赤、耳空輕」亦是即種例。

親像「水淹頷」佮「火燒厝」,若就「句法結構」來講,是一模一樣个物件,總是,「火燒厝」卡「熟」,「火」著有變調矣;但是「水淹頷」卡「生」,無變調 ^^

不過,這只是一个角度,閣有其他因素个影響。先勿講三字个,著準是兩字个名詞+動詞來論,猶原有即个疑問。可比講,「地動[tē#tāng#]」,是自古流傳到tann个熟語,毋過「地」一直攏講本調;顛倒卡新个詞「客滿[kheh-buán]」,是按怎「客」煞來變調?這咁毋是拄好佮頂面所講迄个原理个對逆[tuì-ke̍h]?

若照陳冠學先生个主張,伊是認為「客滿」个「客」必須要比照「地動」个原理,唸本調才著。

總是,在我土激[thóo-kik],雖然台語每一種調類,攏有本調佮變調,大常會使完全按照句法佮語詞結構去決定咁愛變調。但是佇卡歹決定或者是有寡自由度个少數情形,某一款聲調,比其他个聲調,佇台語母語儂个語感內底,卡無容易保持本調。親像 -h 第四、第八聲著是按呢。頂面个「客」著是 kheh 第四聲。

閣像俗語「頭戴儂个天,跤踏儂个地」(Thâu# tì# lâng ê thinn, kha# ta̍h lâng ê tē.) 我聽過幾若擺,無仝个老輩儂咧講,怹「戴」第三聲無變調,「踏」第八聲有變調。這除了「踏」是 ta̍h 卡無容易保持本調以外,可能嘛牽涉著共款句式,重覆个時,著卡愛變調,無需要像第一遍講个時,講甲遐明。(講本調,聽卡明)

有欲講个例真濟,佇遮閣舉一个心適个,賰个另工才閣寫。咱知影支那个地理形勢普遍是溪水向東爿流去,但是台灣西部卡大,西部个溪水攏是流對西爿,對台灣儂來講,罕得幾時看著有流對東爿个溪仔水,真奇巧,著共迄地頭 號做「水流東[Tsuí-lâu-tang]」,南投、桃園攏有即款地名。毋知看著我即篇个先進,有蹛佇遐附近个無?請問,怹在地儂是按怎講?應該「水」--字是有變調个。汐止[Si̍t-tsí]古名「水轉跤[Tsuí-tńg-kha]」(過去漢字寫做「水返腳」),「水」嘛有變調。但是【漲潮】个台語是「水#轉#[tsuí tńg]」、「水#淹#」;【退潮】是「水#退#」、「水#洘#」、「水#te̍h#」,遮个「水」攏本調。

若俗語「三年水流東,三年水流西」,「水」唸本調,扑算會thong。

教羅个系統,一向無設計本變調个記號,一般通俗个解說講伊是記「本調」,其實毋著,伊記个是「調類」。即種記「調類」个做法,原則上我贊同。總是,我主張一定嘛愛設計另外一款標示本、變調个額外符號,予有需要卡精密來記音个儂有通採用。看著古早个白話字,閣有Kana注音个台語文獻(除了台日大辭典、新版日台大辭典、閣有劉克明个教材),大部份攏無注明本調、變調,有時真正足向望知影古早儂个本變調到底是按怎。

教羅、台羅,一路延續落來,攏無設計出標示本、變調个記號,Gua̋ 苦 :-(

本文章以 CC BY-NC-ND 4.0 授權

台語地名「水碓仔」[Tsuí-tuì-á]

寒[kuânn]--儂看著一尾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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