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語「毋好 m̄-hó」,會使做主要動詞,像「按呢毋好!」,也會使做助動詞,像「毋好去!」「m̄-hó」也有所在是講「m̄-hónn」,也有所在是講「m̄-móo」,目前我个解說是,後兩種講法攏是 m̄-hó 个變化。
各地个口音攏有變音个現象並無希罕,像阮自細漢根本毋知影台語表示 tonight 个意思其實是兩音節个 e-hng,對阮來講,tonight 就是講 i̋ng,我也毋知啥乜八音本調个觀念,所以也無智覺著 i̋ng 即種調真各樣,橫直「i̋ng」 阮就是認定只是「一字」爾爾。
但是經過佮別所在个漳泉口音、閣有文獻个比較,自然就修正觀念,接受這是 e-hng 合音个結果。「下昏」若漳音是唸 e-huinn,uinn 韻母結構較複雜,就袂佮 e 合做一音節。 我提出 m̄-móo 可能是「毋好 m̄-hó」个變音,無一定正確,因為這只是一種推理,總--是,這佇音韻學上完全解說會得過:
(1) m̄-hó => (2) m̄-hónn => (3) m̄-móo
第一階段是 m̄-hó。
第二階段是前音節 m̄ 个鼻音黗[tòo]過來後音節,咱台語並無 oonn 佮 onn 个音位對立,所以 hó 帶鼻音了後,實際是唸做 hóonn,台羅照標音符號「寬式記法」个精神,簡寫做 hónn。
第三階段就是 h- 聲母,予前音 m̄ 同化,也變做 m- 聲母。h- 聲母是一種「真無個性」个音,容易失落(英語嘛是 what 變 wat,頂面 i̋ng 个合音過程,也包括 h- 失落个過程), 抑是予前後音同化。
即三種階段个講法,各地个儂無一定用佗一種,有个也袂只用一種,講慢个時就用較頭前个階段,講緊个時,就用較後壁階段个講法,也是有。
總--是,面對各地發音略仔有出入,但是仝意思个詞,將遮个講法攏排列起來,會得著以上音變過程个推理,這真有邏則性。
「m̄-hó」若做助動詞,有所在閣有第四階段个變化,就是合做一音節 mőo。因為 m̄ 是變低平調,hó 是變高平調,h- 脫落,m̄ 佮 ó 合音做一音節了後,實調就變中升調 mőo(台語 mo 佮 moo 無對立,o 佮 m 聲母配合个時,會自動唸做 moo),就是台羅所謂个第九調,像面友 Vito Chang 所舉个例,序大定定唸講:「Mőo顧耍[sńg],冊嘛愛小掀--一下。」
若是講「阮在地自來就一律攏講 m̄-móo,所以這無可能是 m̄-hó 變來个!」即種解說法,佇音韻學上較無說服力。因為變音一旦完成,講話者自然就完全毋知影古早个源頭是按怎矣。親像漳泉口音差遐濟,但是語言學家攏相信,即兩種大腔口,古早存在一个共同祖語。
設使 m̄-móo 毋是 m̄-hó 變來个,請問即个無加否定詞 m̄ 个 móo 本身是欲按怎解說?除了 m̄-móo 以外,móo 閣有用佇啥所在?是按怎 m̄-móo 个 móo 無單獨用,一定愛配 m̄?但是「好」就會使單獨用,像「好來去矣」。
台語第一音節是 m̄ 个雙音節否定詞毋但一組,會發生 m̄ 鼻音黗[tòo]過來後音節个情形,也毋但一例,親像 m̄-thang(毋通),也有即款變化:
(1) m̄-thang => (2) m̄-mang => (3) mâng => (4) bâng
像阮講「bâng khì」有兩種解說,看都合,有時是表示「毋通去」,m̄-thang khì 講做 bâng| khì,有時是表示「茫--去」(bâng--khì)。m̄-thang 變 bâng,即个合音無論是佇台灣抑是福建攏有。
閣有「毋愛 m̄-ài」:
(1) m̄-ài => (2) m̄-mài => (3) mài
這是規套个現象,毋是孤例,即點閣較加強 m̄-móo 解說做是 m̄-hó 變音个合理性。
變音毋是見笑代,是人類語言自然演變个現象。
台語「毋好」个講法真幼路,看語境,有時是好䆀个評價,有時是禁止詞,像「煮無夠爛,毋好食。」這只是較無好食爾爾,毋是袂食得;但是若講「生蟲矣,毋好食!」就是阻擋儂,叫儂袂使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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